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,绿意盎然。一个多小时后,停在市郊一片宁静的墓园前。
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息,远处有低低的蝉鸣。她跟着我下车,脚步有些迟疑。
当我带着她,最终站在那两座并排的、崭新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前时,
她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墓碑上,
她父母的名字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,照片里温和的笑容,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刃。
“跪下。”我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她像是没听清,或者根本不愿听清,
僵在原地,身体微微发抖,目光死死钉在墓碑的照片上,充满了恐惧和抗拒。“跪下!
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像鞭子一样抽在寂静的墓园里,惊飞了远处树梢上的几只麻雀,
“看着他们!看着你爸妈!想想他们对你的期待。”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浑身一颤,
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。
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闷得让人心头发堵。她终于抬起眼,望向墓碑上父母含笑的面容,
巨大的悲伤和恐惧瞬间将她淹没。她猛地用手捂住嘴,
却堵不住喉咙深处爆发出的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喊:“爸——!妈——!
”那声音撕裂了墓园的宁静,像濒死小兽最后的哀鸣。她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向前扑倒,
额头重重抵在冰冷的墓碑基座上,肩膀剧烈地耸动,发出绝望的、撕心裂肺的嚎啕。
压抑了太久的悲伤和委屈,如同溃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。她哭得浑身抽搐,
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我没有阻止她,也没有去扶。只是站在她身后,
像一尊沉默的雕像,看着她瘦弱的脊背在哭泣中剧烈起伏。夕阳的金辉斜斜地洒下来,
笼罩着冰冷的墓碑和那个跪伏在地、痛哭失声的少女。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墓园里回荡,凄厉,
绝望,却也带着一种近乎毁灭后的宣泄。许久,她的哭声才渐渐低弱下去,
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噎,身体也软软地瘫在石板地上,只剩下细微的颤抖。我这才走上前,
在她身边蹲下,手掌落在她因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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