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时燕归来

只是旁边多了一行小字："晚晚十八岁生日快乐"——是她高考那年，程松偷偷回来留下的。

"搭架要顺藤的脾气。"程松削尖竹竿插入岩缝，动作利落地搭建着葡萄架。

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，汗水将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染成深色。

林晚学着他的样子绑扎藤蔓，却总是不小心扯断嫩芽。"轻点。

"程松握住她的手腕调整力度，笑着说"它们和你一样，吃软不吃硬。

"正午的阳光穿过藤叶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两人坐在岩石上分食竹筒饭，

咸肉混着新笋的香气弥漫开来。程松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取出个铁盒，

里面整齐码着腌萝卜和酱黄瓜。"尝尝这个。"程松递来一片深紫色的腌菜，

"张婶用紫苏染的。"林晚咬了一口，酸甜中带着特殊香气："这就是草木染？

""最简单的。"程松指向谷底的植物，"那边有野蓼蓝，可以染出最正宗的靛青色。

"下午，林晚跟着程松认识了六种可用于染色的植物。野蓼蓝的叶子在石臼中捣碎后，

的根茎需要反复蒸晒才能提取红色素；黄檗树皮染出的黄色遇到碱性物质会变成鲜艳的橙红。

"最难得的是这个。"程松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不起眼的小草，"紫草，

现在野生的已经很少见了。"他的指尖被草根染成淡紫色，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
林晚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取出笔记本："母亲留下的绣谱里提到过'天地玄黄'四色染法，

是不是就是用这些。"程松点点头，眼神变得柔和："林婶是方圆百里最擅长草木染的绣娘。

"他指向远处一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，"那下面还埋着她当年没用完的苏木，

挖出来应该还能用。"回程时，林晚的布兜里装满了各种植物样本。程松走在前面，

背影在夕阳中拉得很长。晚饭后，林晚在院子里支起染缸。程松帮她打来井水，

又搬来几块平整的石头压住布料。"试试这个。"他递来一个小布袋，

里面装着黑褐色的粉末，"老杨头以前给我的，是血藤的锯末。"林晚将粉末倒入热水中，

清水渐...